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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羊杂汤

 “令堂昨天吃的是不是苞米面饼?”
 董英愣了一下,道:“我家是常吃苞米饼子。”
 “令堂应该有个习惯,硬了的苞米饼,往往都要在水里泡一泡,对吧?”
 “正是。”董英神色严肃。
 李清闲道:“我方才推命一算,你们吃的苞米饼沾了什么霉虫,加上令堂昨夜疏忽,让半块苞米饼泡了一夜,舍不得扔,于是今天吃了。”
 董英神色大变,道:“今早出门前,我娘是说肚子有点不舒服。”
 “那就是了。不出意外,令堂恐怕已经上吐下泻,正在找大夫,你速速前去,用真元配合大夫治疗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李清闲道。
 董英撒腿就跑,左手护着佩刀,一边跑一边回头道:“若能救我娘,你就是我董英的大恩人,我欠你一条命。若是骗我,滚去码头吧!”
 “去宁生堂。”李清闲喊道。
 董英闷声奔跑。
 “清闲,怎么了?”郑辉带人走过来。
 李清闲道:“没什么。”
 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于平问。
 “等晚上就知道了。”李清闲微笑道。
 “神神秘秘,走,吃羊汤去!”于平转身就走。
 郑辉和韩安博好奇望着李清闲,见李清闲不说,也就作罢。
 李清闲一边走一边思索。
 看来自己在没入品之前,尽量不使用望气术,尤其不对高品使用,用一次就眩晕,用两次怕是会昏死过去。
 望气术确实厉害,不过,那棵枯树是什么意思?
 似乎跟命术有关,自己好像学过,可惜重要记忆还是模糊。
 走了一阵,于平用力抽了抽鼻子。
 “到了!”
 三人循声望去,就见走在前面的于平像失了魂似的,三步并作两步拐进丈许宽的巷子。
 三人相视一笑,跟着走进。
 两侧斑驳的砖墙长满了绿莹莹的苔藓,残破的浅灰石板路一直延伸到喜乐街上。
 巷子口外,人来人往,众多声音汇成嗡嗡的声音,越来越大。
 空气中流淌的香气越来越多,越来越浓。
 绕过脏兮兮的小水坑,三个人走出巷子口。
 市井百态,烟火气息,一拥而上,把人团团裹住。
 于平再度加快脚步,三人不紧不慢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。
 刺啦……油饼下锅,激起淡烟,钻进鼻子又腻又香。
 咕嘟咕嘟……滚滚蒸气下面,酱红色的坛肉起伏耸动。
 “起锅喽……”锅盖掀起,浓白雾气消散,露出黄澄澄的窝窝头。
 李清闲望着熟悉的一切,听着嘈杂的声音,生出劫后余生的欢喜。
 余光里,一个白白胖胖正在用力招手。
 李清闲望去,就见于平左手猛招,右手指着下放的桌椅,呲牙瞪眼,大声呼喊。
 “快点,我占座了……”
 三人加快脚步。
 满是油垢的白色竖条幌子迎风轻颤,脏兮兮的“张记”两个字清晰可见。
 六张桌子加一条条板凳摆在店铺外,店铺大门上面挂着张记的金字黑底牌匾。
 李清闲探头一看,店铺里面竟然坐满了人,连店外也坐了两桌。
 “郑爷来了!快坐,羊杂还是羊肉?”忙得脚不沾地的老张走过来,一边热情洋溢地望着郑辉,一边抽下肩头的毛巾,擦拭溅满汤水的桌子。
 附近的人望过来,看到锦衣佩刀,一些人缩了缩脖子,一些人咽了咽口水,还有的人面无表情,继续吃饭。
 郑辉大手一摆,道:“都是朋友,别客气。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,照旧四碗羊杂汤,三个硬白面馍,两个切块。”
 韩安博插话道:“来四杯水饭后漱口。”
 “好哩!”老张说着转身离开。
 郑辉满面红光道:“老张这人挺仁义,我就是帮他赶走几个瘪三,这么多年了,一直记得。次次这么热情,弄得我不好常来。”
 “郑队跟老张无亲无故,却愿意帮忙,郑队更仁义。”韩安博道。
 “哪里哪里……”郑辉说着客气,却笑得合不拢嘴。
 于平撇撇嘴,道:“郑队,我都替你占座了,怎么也不奖励我一碗羊肉汤?每次来都只请羊杂汤,您十品强者的面子还要不要了?”
 “老张的羊杂汤最拿手。”郑辉懒得看于平,起身从别桌拿辣椒油和胡椒粉。
 李清闲看了一眼墙上张贴的价格,羊杂汤五文,羊肉汤十五文。
 队副韩安博拿着粗陶食碟过来,李清闲恍然起身,急忙接过来道:“有劳韩队了。”
 “没事没事,谁拿不是拿。”韩安博微笑着分发食碟。
 李清闲跟着分发竹筷和木汤匙。
 “又没点我的白面馍!”于平叹息道。
 郑辉一推辣椒油和胡椒粉,道:“谁叫你嘴那么挑,非得说白面馍配羊肉汤才吃,配羊杂不对味,该!”
 “本来就是!都说羊肉泡馍,谁听说过羊杂泡馍?补我个咸鸭蛋吧。”于平眼巴巴望着郑辉。
 “想得美。”
 “就一个!”于平的目光从堆在谷壳上的咸鸭蛋移开,可怜兮兮望着郑辉,“哥,就一个也不行?我大半年没吃了,我保证,今天的咸鸭蛋特别好,掰开能喷你一脸油。”
 “上个月十五的咸鸭蛋狗吃的?”郑辉斜了于平一眼。
 “汪汪!”于平一脸平静。
 李清闲笑起来。
 郑辉气笑道:“你要是我儿子,一天打三遍!等你瘦了再吃。”
 于平叹了口气。
 郑辉突然看了一眼李清闲,又望向叠成小堆的咸鸭蛋,转头对于平道:“去挑四个咸鸭蛋,不喷一脸你出钱!”
 “郑哥仁义!”于平喜出望外,一抱拳,窜过去细细挑拣咸鸭蛋,小心翼翼捧回来,分给三人。
 “保准滋滋冒油!”
 “四碗羊杂汤,三个白面馍,两切一整,来喽……”
 四个人正轻轻敲打蛋壳,六十岁许的老张带着一个和他眉目相似的中年人端着托盘走过来,小心翼翼端下羊杂汤和放在碗里的白面馍。
 “谢谢。”李清闲说着,轻轻把羊杂汤推到自己面前,急忙收手离开滚烫的碗壁。
 粗白瓷大海碗里,汤色奶白,肺、肝、心、肚等切条羊杂冒尖,小山似的羊杂堆上落着点点葱花,热气翻滚升腾。
 轻轻吸气,香喷喷中掺杂着极其细微的膻味和臭味。再一次吸气,葱香驱散膻臭味,肉香浓烈。
 这羊杂给的着实满。
 李清闲看了一眼其他桌子上客人的羊杂汤,都没有这里的四碗肉厚。
 “郑爷,您吃。”父子俩站在在一旁。
 “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们。”郑辉大手一挥。
 “行,您吃着,有什么尽管说。”老张说着离开。
 郑辉左手抓着白面馍,右手食指拇指夹住白面馍边缘,一捏一揪,掰下拇指肚大的小块,投进羊杂汤里,一个接一个,流畅麻利。
 韩安博把半碗切块的白面馍倒进羊杂汤,将半碗白面馍放在一边,低头开吃。
 “暴殄天物……”
 于平小声嘀咕着,先倒了一些白胡椒粉,又舀了一勺辣子放入碗中,低头深吸一口气,一边用筷子搅拌,一边道:“韩哥,羊杂汤要配胡椒和辣子去味增香,你这么吃,吃不出什么来。”
 韩安博笑了笑,继续吃着羊杂汤泡馍,不加胡椒粉,不加辣椒油。
 李清闲按照以前的吃法,把整碗切碎的白面馍倒进羊杂汤里,撒上胡椒,然后舀了半勺辣椒油,准备点在羊杂汤里。
 “你病刚好,过几天再吃辣。”韩安博抬头道。
 “对,这几天别吃辣的,胡椒粉也少放。”郑辉道。
 “好。”
 李清闲笑着放回辣椒油,掰开剥好的咸鸭蛋,滋滋冒油,明黄油亮。
 咬下一口蛋黄,绵软细腻,咸香满溢。
 “富有富吃,穷有穷吃,羊杂泡馍,也是吃法……”郑辉一边熟练掰着坚硬的白面馍,一边唠叨。
 另外三人相视一眼,加快吃饭速度。
 没吃几口,于平突然东张西望,然后站起来,挤进人群消失不见。
 “跟个猴儿似的,清闲,你可别学他。”郑辉摇摇头,继续掰白面馍。
 李清闲低头吹了吹滚热的汤面,小心喝下一口,胡椒粉掩下杂味,肉香浓郁,羊杂火候恰到好处,该韧的韧,该软的软。
 眼看郑辉手中的白面馍只剩半个巴掌大小,于平端着一屉蒸笼走了过来。
 “让让,别碰着……”于平绕开挡路的人,坐在长凳上,放下蒸笼和纸包的软饼。
 九个冒着热气的烧麦排在蒸笼里。
 三个人停下,齐齐望向于平。
 “看我干什么,吃你们的羊杂泡馍。”于平慢慢把蒸笼拉向自己,直到桌子边缘。
 三个人一言不发,直直盯着他。
 “我没有馍,当然吃不饱。”
 三个人依旧一言不发。
 于平一咬牙,叹了口气,道:“一人一个,不能再多了!”
 说着,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,一手护着蒸笼,另一只手给三个人各夹了一个烧麦。
 郑辉吃完砸吧一下嘴:“啧,还是牛肉萝卜馅的,大补啊。”
 于平低着头。
 李清闲和韩安博一边笑一边吃。
 吃完一个烧麦,李清闲继续吃羊杂。
 于平连吃两个烧麦,突然又夹了一个烧麦放到李清闲的食碟里,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中,于平犹豫片刻,再放了一个。
 “不能再多了。”于平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,低头呼噜噜喝着羊杂汤。
 郑辉和韩安博目光柔和。
 李清闲看着晨光下的烧麦,和那个桔子一样闪亮,开心一笑,夹起烧麦放入嘴里,大口咀嚼。
 吃完烧麦,再喝羊汤。
 肉暖胃,汤暖心。
 于平抬头望向郑辉:“冒油吗?”
 郑辉无奈看了一眼碗边的蛋壳,道:“冒。”
 于平松了口气。
 韩安博把剩下的半碗切块白面馍推到于平面前。
 “谢了!”于平眉开眼笑,端起碗向老张走去,边走边喊,“老张,加半碗羊汤,羊肉汤,不要羊肉。”
 “好嘞!”
 不一会儿,于平捧着羊汤走回来,美滋滋吃着纯羊汤泡馍。
 “这才对味!”
 韩安博吃完,扫视一下周围,目光在几个佩戴武器的人身上短暂停留。
 太阳慢慢升起,喜乐街的人越来越多。
 四个人吃完,全身暖烘烘的,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。
 “舒坦!”郑辉笑呵呵从牛皮袋中掏出一把点锈铜钱,数了数,挑出来付钱。老张推让了几下,实在推不过才收下。
 四人没走几步,身后一个人大喊:“老张,再多加点羊肉,别那么抠门。”
 “好,军爷!”
 郑辉突然停下,扭头望向那个要羊肉汤的人,眉头皱起。
 李清闲顿觉好奇,郑辉的脾气出名的好,怎么突然面色不悦。
 李清闲望过去,那人解下佩刀,扣在桌子上,一只脚踩着长凳,大马金刀坐下。
 他笑吟吟地往羊肉汤上撒着胡椒粉,热气之下,大片大片的羊肉结结实实堆成小山。
 远比别桌的羊肉羊杂都多。
 上下一打量,那人相貌平常,像是兵马司的武官服,胸口和郑辉一样,同样贴着从十品的白马补子。
 莫非郑队和这个人有过结?
 李清闲正想着,郑辉沉着脸,转身向前走。
 “吃饱喝足,巡街。”
 李清闲也不多问,跟在后面。
 四人沿着喜乐街向外走,好像巨鲸冲入鱼群,周围所有人向两侧滑开。
 郑辉一边走一边道:“巡查完万平街,老规矩,兵分两路,最后万平牌坊下汇合,早忙完早回衙门。安博,你跟-->>(第1/2页)(本章节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)于平搭伙,我带着清闲,等他身体见好,再换回来。”
 “是。”韩安博应声道。
 “谢谢郑队。”李清闲道。
 “这有什么可谢的,你只要别给我惹事,比什么都强。不过,你今天比平常老实,是病糊涂了,还是开窍了?”郑辉一边走一边大声道。
 街上的喧闹压低了郑辉的声音。
 李清闲道:“我也不清楚,就是觉得要换个活法,不能像以前那样稀里糊涂了。但具体怎么样,说不好。”
 郑辉眼睛一亮,扭身一巴掌狠狠拍在李清闲肩膀上,道:“好!李大人在天之灵,一定很欣慰!”
 “小李好样的!”韩安博笑呵呵道。
 昏暗潮湿的矿道中,陆叶背着矿篓,手中提着矿镐,一步步朝前行去。
 网站内容不对,app正确内容。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,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,似在盯着什么东西。
 外人看来,陆叶前方空无一物,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,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。
 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,灰蒙蒙的,叫人看不真切,枝叶繁茂,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,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。
 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,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,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,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,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。
 真是悲催的人生。少年一声叹息。
 一年前,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,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,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,很多人被杀,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,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,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。
 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,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,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。
 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,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。
 攻占玄天宗的,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。
 浩天盟,万魔岭,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,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,互相倾轧拼斗,意图彻底消灭对方,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。
 在陆叶看来,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,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。
 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,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,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,占据各处地盘,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。
 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,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,他好歹还活着。
 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,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,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,年纪尚轻的人,无疑是最好的选择。
 事实上,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,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,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,小宗门的弟子。
 邪月谷实力不弱,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,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,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。
 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,还没有开窍,没有修为在身,所以很好控制。
 九州大陆有一句话,妖不开窍难化形,人不开窍难修行。
 想要修行,需得开灵窍,只有开了灵窍,才有修行的资格。
 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,不过百一左右,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,有长辈指点,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。
 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,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。
 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,若是能开窍成功,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,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,考核成功了,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。
 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,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,连饭都吃不饱,如何还能开窍。
 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,每日辛苦劳作,只为一顿饱饭。
 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,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,玄天宗就被灭了,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。
 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,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,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,早晚要凉。
 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,那成何体统,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,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。
 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,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,可直到现在,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,莫说什么帮助,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。
 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。
 转过一道弯,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,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。
 今日收获不错,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,应该能得三点贡献,算上前几日积累的,约莫有十二点了,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,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。
 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,并非辅助开窍之物,但是想要开窍,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,气血丹虽然低级,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。
 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,也并非善心发作,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,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。
 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。
 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,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,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。
 他脚步不停,继续朝前走着,直到十丈左右,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,紧了紧手中的矿镐,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,稍稍掂量了一下。
 下一刻,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,临近巨石前,侧身滑步,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,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,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。
 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,借助巨石遮掩身形,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。
 听到动静,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。
 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,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,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,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,仰面倒在地上,面上鲜血直流。
 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,却没打中第二人,那人反应不错,偏头躲过了。
 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,一脚踹下,正中对方小腹,那人顿时满面痛楚,跌飞出去,跪倒在地,一口酸水吐了出来。
 陆叶迈步上前,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,看清了对方的面容,冷笑一声:我道是谁,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!
 这两人他认识,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,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,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。
 严格说起来,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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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这一下砸的不轻,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,便直接被砸晕过去。
 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。
 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,鲜血模糊了双眼,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,吓得连滚带爬:饶命啊,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,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!
 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,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。
 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,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,哪怕成了矿奴,也不愿吃苦,可是矿奴身份低贱,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,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,根本换取不到吃食。
 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,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,不少人因此倒霉,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,还被打个半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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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,结果不是对手,被教训了一顿。
 不曾想,这才没几天,又碰到这两兄弟了。
 一样米养百样人,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,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。
 这一年来,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,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,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。
 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。
 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,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,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,已经胜过普通人。
 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,自然不在话下。
 刘老大还在告饶,陆叶只当没听见,一把抓住他的头发,扬起另一手的石头,狠狠砸了下去。
 一年多的矿奴生涯,陆叶见过太多惨剧,早就明白一个道理,在这人吃人的世界,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。
 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,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,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,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。
 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,每走一段距离,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。
 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。
 刘老大应声而倒。
 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,重新背上矿篓,迈步朝出口行去,他没有杀刘氏兄弟,倒不是心慈手软,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。
 才走没几步,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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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滚开!那人低喝着,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。
 这一瞬间,陆叶遍体生寒,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。
 那是灵力的光芒,换句话说,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!
 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,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。
 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,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,虽没有太强的威势,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,便拍碎了一块矿石,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,陆叶才下定决心,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,成为一名修士。
 他也曾暗暗评估过,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,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。
 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,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。
 生死危机关头,他硬生生止住步伐,猛地往后跃去。
 胸膛一麻,骨折的声音响起,陆叶应声倒飞,跌倒在地。
 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,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,他立刻起身。
 咦!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,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,只是随手拍出,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。
 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,脱口道:陆叶?
 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,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:杨管事?
 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,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,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,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。
 杨管事很看好陆叶,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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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不过看好归看好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,一日没有开窍,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。
 在认出陆叶之后,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,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,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,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,没有要刻意杀人,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。
 杨管事对面处,陆叶心中直打鼓。
 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,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,除非被他们碰见,否则基本不做理会。
 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,昏倒在地,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,在陆叶看来,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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